心虚。
待进得房门,二人具是一震,慕风跌坐在地上,腰腹连的纱布染了红却毫无意识,目光空洞中带着一点茫然,连二人进门似也毫无察觉。
影卫向来是坚毅且隐忍,目光谦卑却锐利,从来不会有这般脆弱无助的时候,沈归离有些心疼,走到他面前。
慕风抬头,目光呆滞,“主人?”
沈归离脚步顿住,将影卫的脆弱无助尽收眼底。
洛君池将两人看了许久,出门吩咐下人煮些清淡糜粥过来。
吱呀的门声惊得慕风睫毛一颤,他终于回过神来,一瞬间的脆弱也消失不见,端正跪好,“主人。”声音艰涩而沙哑。
腹间白色纱布沁出血来,额头湿冷粘腻,乌黑的碎发黏在上面,看起来就很不舒服,沈归离叹了口气,伸手将遮在慕风眼前的湿发轻轻拨开。
空洞的眼睛终于有了焦距,“主人……”
他又轻轻喊了一声,不安的手收紧握成拳头,像是大海中的失途者,只有这两个字才是他的浮木。
“我听说,”沈归离的手轻轻fu摸影卫苍白失色的唇,“刑杀时,你咬舌自尽了?”
慕风一震,原本难看的脸色越发苍白,肩膀在微微颤抖,呼吸也迅速急促起来,这是害怕的反应。
影卫自戕,是比叛主更重的罪名,受刑不过自戕,更是一种耻辱,足以让整个鬼隐蒙羞。
办事不力,为影不忠,连主人给予的惩罚也要逃避,慕风匍匐在地,只觉浑身发冷,如此连影卫最如同的规矩都守不住,还有什么资格叫一声“主人”?
洛君池眼睁睁看着影卫从满身凄凄到眼含希望再到浑身死寂,终于看不下去了,向沈归离求情,“他刚开过腹,元气受损,你若要折腾他先再缓两天吧。”
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人救过来的,总归老人家见得多了,容易心软。
“起来吧,去床上躺着。”沈归离说出口的话不容拒绝。
待慕风颤着双腿爬shang床,腹间伤口却是彻底崩来了,洛君池只好重新再给他换一次药。
纱布掀开,狰狞的刀口上爬着黑色的线,比皮开肉绽的刑伤更严重,从沈归离的角度看,影卫垂眸闭眼,忍痛的样子安静又乖巧。
————“从慕风的肚子里取出来的,一个胎儿。”
他不由自主又想起来白布上那团鲜红的血肉,目光落在了慕风的肚子上。
怀孕,一个男人?沈归离闭上眼,到底还是不能接受。
“唔!”慕风嘴里露出一丝shen吟,很快又被他肆虐着嘴唇咽回去,洛君池的药效果虽然好,却很ci激,洒在狰狞的伤口上定然不好受。
“喊出来,不怪你。”沈归离淡淡道。
身为影卫,无论遭受多大的痛苦,都不能出声,这是鬼隐的规矩,可rou体凡胎,又怎么会不疼呢。
洛君池瞧见影卫的睫毛颤了颤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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