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的动作更轻了些。
最初的那种锐痛已经缓和下来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绵密的疼,尤其是棉签擦过伤口时,像是无数针尖一点点扎进皮肤里。
嘶……
温梨很想跟他说,要不别弄了吧?
这样更折磨人。
陈延衣微敛眉眼,神色异常专注,乌黑细密的睫毛低压下来,连同眸光一并垂落,生在眼尾外侧的那颗深色的痣依旧晃眼。
窗外日光炽烈,淡色的光影从他身侧打来,落到他右耳扎着的那枚黑耳钉上,反折出一道隐约的冷光。
附中对学生的衣着打扮要求不算太严,允许学生张扬个性,学生们化妆的也有,打耳洞的也有,只要不是打扮得太过火,老师们通常都是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。
“刚才为什么伸手?”陈延衣的动作利落,没两分钟就处理好伤口,将用掉的棉签丢进垃圾袋里,剩下的棉签和碘伏一并收了起来。
他说话仍是平时那种冷淡又随意的语气,好像只是随口问一句,并不怎么在意她的回答。
但此刻的眼神又确实表明着,他在她开口。
温梨含糊地“唔”了一声。
其实也没有为什么,她当时什么都没想,就是下意识的举动。
即便不是陈延衣,换成别人,她应该也会这样做。
顺手而已。
但见陈延衣好像对她受伤这事挺在意的模样,温梨不想他有什么心理负担,于是思量再三,她给出一个很正能量的答案:“学雷锋,做好事,应该的。”
陈延衣:“?”
“你也不用觉得抱歉。”温梨又努力想出来一个理由,干巴巴地宽慰他道,“我不仅比较扛揍,我还挺耐撞。”
“……”
陈延衣难得接不上话来。
这种时候,点头也不是,摇头也不是。
权衡之下,好像也只剩了一句“请问您是沙袋吗”能强行而生硬地接下去这个话题。
但这话还不如不说。
陈延衣只能掠过去这个话题,他没再说别的,把装着碘伏的购物袋挂到椅背上,又将刚才顺路买的牛奶放到温梨桌子上。
“?”
温梨递过去一个问号。
给她的?
不等她问,陈延衣又朝她伸出手来。
温梨一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,看着那只骨节漂亮的手愣了愣,陈延衣也不说话,见她没什么反应,又把手往前递了递。
于是温梨恍然大悟,把这个理解成了要她帮忙的意思,伸手拿过桌上的牛奶,利落拧开瓶盖,而后又把牛奶放到了他手里:“好了,拧开了。”
“……”
陈延衣觉得他俩之间可能有沟通障碍。
从开学报到日那天开始,温梨就没有一次能成功理解到他的意思。
从初遇的那三块钱。
到现在的这瓶牛奶。
而他乐于助人的小同桌还在客客气气地问:“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?”
服务很周到,周到得让陈延衣想叹气。
听我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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